在20世紀中葉以前,美國經濟的成功並不意味著 “如果你努力工作,你就會擁有一個穩定而富足的物質生活”,而是“如果你努力工作,你可以創造這樣的生活”。這兩種說法有著本質的不同,但是,對於很多人,包括奧巴馬在內,這兩種說法的區別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它被錯誤地解讀為“如果你努力工作,你就應該獲得經濟保障,你的孩子也是一樣。”反而言之也就意味著,“如果你沒有得到經濟保障那麼就說明制度出了問題,這樣來說,政府就有責任去供養。”
與生俱來便擁有的東西從來都不是長期優勢的保障。到20世紀後半葉,美國夢從“你可以實現舒適的生活”演變為“作為一個美國人,你會、而且應該實現舒適的生活”。因此,很多人都有“承諾已經被背叛、系統已經崩塌”的感覺。
而實際上,那個虛假保證(你可以實現舒適的生活)的逝去是具有積極意義的。緊迫的狀態和不確定性並不是消極的,它們可以為進取的態度和創造性提供必要動力。在19世紀中期,這種緊迫感和不確定性幾乎是常態,看看它們給美國帶來了什麼:強大的力量和繁榮的景象,這最終將整個國家帶到了世界的中央。
美國,如同這世界上其他富裕的國家一樣,到達了這樣一個節點,過去遵循的成功模式並不太可能繼續成功下去了。19世紀的農業社會讓位給了20世紀的工業社會,而20世紀的工業社會讓位給了21世紀的服務、理念經濟。這其中,沒有一次的轉變是沒有經歷過陣痛和瓦解的。同樣的,我們現在所經歷的轉型也不可能不伴隨著很多人的苦痛。
政府可以,也應該給那些在這轉變中敗下陣來的人們提供基本的安全感。但是,現在,這樣的協定已經被打破,也沒有很好地給這個國家帶來福祉。這個協定為戰後一代和他們的孩子提供了服務,但是卻沒有為如今的美國提供幫助。現如今,整個世界的其他國家正在如美國在兩個世紀以前那樣為它們的臣民服務,但是美國置身其中,卻並不自知。
我們需要的,是這樣一個意識:美國是一個夢想可以得到證明的地方,但不是一個能向所有人都保證安全的地方。美國仍舊是一個努力和志向可以轉化為美好生活的地方,但是卻不是一個確保努力和志向一定會轉化為美好生活的地方。如果我們想要在21世紀爭得一個有活力的社會,那麼那個舊版本的美國夢的逝去並不該用來悼念,我們已經走到了自滿的盡頭,現在悼念,還為時過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