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港“土著”找不到文化母體 轉而懷念“殖民母國”
進而他提出疑問,在上述趨勢下,到底什麼樣的人可以延續傳統儒學而不輟呢?他指出,反而是那些明顯認為自己不是華人的知識分子,比如越南的知識分子說“我們繼承的就是中國的這一套”,但朝鮮和日本的漢學家特別要強調自己的差異性,強調中國的那一套是“不正統”的,因為這會牽涉到身份認同的問題,越南人明確知道自己不是中國人,但了解中國。
不過,石之瑜表示,和越南人截然不同,香港和台灣的移民社會幾乎全部是中國移過去的,他們都是背對中原、在中原失敗的人,雖然這和赴東南亞的移民相似,但東南亞本身有強大的土著社會,而香港和台灣卻沒有,他們的“本土”只能是日本和英國這些“殖民母國”。所以南來者把土著社會視為“外國”,但香港和台灣社會中,被英國和日本殖民統治的人居於多數,南來者居於少數。
石之瑜認為,如果土著社會與南來者在宗教和種族上沒有差異,那要如何建構差異?他說,“土著”如果找不到文化母體,只能回去找殖民者,這就是台灣近年來重建日本神社的原因,“但台灣回到日本文化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日本的傳統文化已經流失了”。
石之瑜講述了台灣、香港、新加坡之間從事實驗劇工作的華人文化人之間相互串聯的經歷。他認為,在越來越強調個體性與差異性的21世紀,香港、台灣與新加坡的一些華人知識分子之間形成了一種相互連結的需要,他們運用文化資源識別彼此是華人或不是華人的過程,稱之為“後華性”。“這是一個不斷進行的過程,所以要不斷識別你的對象是哪一種華人或不是華人,也就是說,‘後華性’都來自於某一種關於Chineseness的想象,我用的資源都是對方能看得懂的”。他指出,之後也可能有“再華化”的過程,不過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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