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河南,賣血,感染,只是白連春自己一人的講述,沒有任何旁觀者可以證明。若干年後,那個教他學會賣血的老頭艾滋病也發作了,寫一封信把他叫去,當天就死在他懷裡。難以置信得的確如同一部小說。但他的中學同學楊昭龍講,當年白連春從河南回到四川,還給他展示自己手臂上的針眼。具體是哪一次令他感染艾滋病毒,永遠無法查清。
或許已被病毒侵襲卻不自知的白連春,之後迅速以才華和勤奮,在文學之路上踩下一個個腳印。整個九十年代,他在中國作協主管的詩歌刊物《詩刊》發表詩歌上百首,之後轉向小說創作。2000年,他在《人民文學》上發表了一篇小說《拯救父親》,後獲得老舍文學獎提名獎。
上世紀末,一個漂泊在北京的典型文學青年是需要生活得極其困窘的。寫《拯救父親》時,白連春便因為實在找不到工作又付不起房租,已經搬到河北的一戶農家住了好久。同一年,他因為中國作協副主席陳建功的推薦,來到《北京文學》,做編輯。
對二十年前的往事,陳建功仍記憶猶新。當時他就住在《北京文學》樓上,跟編輯部很熟。“我早就在雜誌上看到過他(白連春)的作品,有一篇寫他自己悲慘的童年,還是很有才華的。”他對南都記者回憶,白連春給他寫過一封信,提到自己生活得很困窘。於是,他給《北京文學》打了個電話,知道那裡正好缺一個編輯。
“我覺得,像白連春這種有個人經歷、有閱歷,又有文學夢想的人,可以鼓勵(他)做文學。如今,這種有文學夢想的人越來越少了。”陳建功說,這是自己推薦白連春的出發點。
“他的小說很詩歌化”,《北京文學》編輯部主任張頤雯對南都記者評價:白連春作為編制外身份堅持在《北京文學》的人,是至今為止時間最長的一個。“他是個很善良、很有文學夢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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