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遞孩子代表的是情感的傳遞,不過流水的布景位置可以改”、“雙人舞纏繞的確可以改得更簡潔”……雙方不斷磨合,最後在保持整體結構和故事框架的基礎上,12個“看不懂”改了8個。比如在舞台音樂中,大膽運用了西洋和民族兩個樂隊,在抒情時用西洋弦樂,在激情時調用民族管樂,巧妙的編配使表演、舞美、音樂渾然一體。
特別是為了一段兩分鐘的“綉肚兜”舞蹈,“頂真”的中外藝術家們從排練廳一直“吵”到了寧波保利劇院彩排現場——原來這一表現情感高潮的部分,是女主角一人坐在舞台中間的椅子上綉,6個女孩作為背景在遠處。美國藝術家建議,放7把椅子,7個人一起綉,動作都一模一樣。“100多場都是這麼演下來了,為什麼要改?”“一換隊形,精心設計的大型舞台道具還怎麼凸顯?”當時,“空氣中滿是火藥味”。到底聽誰的?鄒建紅站出來協調:“聽現場效果的!”
從藝術的角度看,這一改動讓群舞成了女主角思緒的映射,收放間製造了蒙太奇效果,與“夢”的主題十分吻合;眾人整齊劃一同時綉,也更加能凸現高潮。效果如何呢?用老鄒的話說:以前這一段從來沒有掌聲,而當晚,也恰恰是這個“點睛之筆”,使得該舞段在台上第一次收獲了掌聲,在美國演出時更是次次掌聲熱烈。
講好中國故事還得服水土、會吆喝,赴美演出的運營模式是完全市場化、本土化的商演。團裡與合作方中國對外文化集團找來紐約當地的策劃宣傳公司,結合美國觀眾喜好設計了海報和宣傳册頁,租用哥倫布大道的巨幅廣告牌進行宣傳;劇組抵達紐約後,立即安排出品人、製作人和導演參與媒體節目推廣;還聯繫在紐約市立大學皇后學院和洛克菲勒基金會亞洲文化協會開展講座,與美國藝術家面對面交流。
演出初獲成功,鄒建紅十分感慨,“當年我來美國學習,課堂上頻頻提問,如何運作到美國的大劇院演出、場租費如何,來自林肯藝術中心的專家就是不肯細說,人家不相信中國劇目能真正來商演。這次,雖然演出還有值得改進的地方,但畢竟邁出了針對國外主流人群、市場化演出的第一步,洛克菲勒基金會還當即決定贊助劇團兩位主創前來進修。”
紐約,只是《十裡紅妝》“走出去”的一個閃光瞬間,在海外的“寧波文化周”上,在烏鎮大劇院裡,它都俘獲了觀眾的心。參加首屆世界互聯網大會的阿盟駐華代表處主任加尼姆·希蔔裡是最早到達劇場的觀眾,他說:“今晚是我第一次看中國舞劇,看了故事簡介,我覺得這部劇就像東方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夢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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