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松有的前半生:曾是上進農家娃
從汕頭澄海區蓮上鎮蘭苑村走出來的農家娃黃松有,憑借自身努力,躋身於被譽為“光榮與夢想”的西南政法學院1978級,成功之路拾階而上,最終升任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終又在其盛年之時走入沉淪末路。昨天,記者採訪了黃松有中學時的老師和昔日同窗,回顧他的前半生。大家對其結果均嘆息不解。
汕頭澄海75歲高齡的周希憲,曾擔任黃松有高中時期的語文老師,自黃松有進入當時的澄海縣東方紅中學起,教他至高中畢業。
多年後,黃松有平步青雲,並未忘記老師。逢年過節回老家,黃雖來去匆匆,但仍不忘問候老師。周希憲稱,當年黃榮升最高法副院長時,他為學生倍感欣慰,但他以後出事,“這是我想象不到的”,周希憲嘆息不已。
周希憲老人稱,黃松有生於三代貧農之家,在家中幾個孩子裡,排行最小。黃松有在學校裡勤奮好學,謙虛謹慎,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他是班裡的學習委員,語文和政治尤為突出。周希憲說,黃松有做的作文文筆流暢,常旁征博引。在語文課上,黃松有每每回答老師的提問,既積極又準確。
周希憲回憶,在性格上,黃松有不太愛說話,每天早早到校,放學就回家。但在課外之餘,黃松有的專長也開始顯露。周希憲說,黃松有經常練習毛筆字。當時學校裡的校刊都是用毛筆字寫就,貼在墻上。黃松有加入校刊後,很多貼在墻上的校刊都出自他手。黃松有既會唱歌,也會唱戲。
1974年,黃松有高中畢業後回鄉務農。據說,他在自家門外貼了一副對聯,“日出鋤頭畚箕筐,夜來簫弦琵琶箏”,用以自勵。在農村勞作之餘,黃松有並未放鬆學習。1978年,高考恢復,黃松有被西南政法大學法律系錄取,其命運由此轉折。
大學同窗評價為人不張揚對同學熱情
大學同級同學彭澎證實了黃松有的貧困和刻苦。彭對他的第一印象是,黃松有當年入大學時,明顯能看出“來自不太富裕的地方”。黃給其的第二印象是,黃松有幾乎每天中午總是要用廢報紙練習毛筆字。第三個印象是,黃松有後來成了全校知名的歌星。
廣東律師叢偉華同是黃松有的大學同窗。他評價黃“雖然文藝方面很活躍,但他為人並不張揚,比較收斂”。即便是畢業後,黃松有升遷很快,但他看起來並不特別。
黃松有在廣東任職時,叢偉華曾去過其家裡,“那也是一般廣州市家庭的擺設,甚至還要差一些”。黃松有到最高法後,老同學去北京,“黃只要有時間,都盡可能出來和同學聚聚,對同學很熱情”。
記者尋訪了多名黃松有當年的同窗,多人表示感嘆,“不願多談,同學之間都很關注他的案子”。
言行未能一致博士論文曾專門談廉潔
一名在法院系統工作的相關人士稱,黃松有是一名學者型的法官。黃松有著述頗豐,尤其是在民事司法領域。
黃松有對其在學術領域的研究也頗為自信。他在自己的博士論文結語中談到民事審判權的研究現狀和研究難度時,自稱其“作為最高司法機關民事審判工作的一只小‘領頭羊’,對此似乎責無旁貸”。
很具諷刺意味的是,黃松有在他的博士論文中專門列出兩個小章節,分別講述“保持清正廉潔”和“加強自身修養”。黃松有在論文中寫道,“法官穿上了法袍,就不再是一個普通的人……應盡可能與其他社會成員保持一定和適度的距離”。
儘管深知法官應耐得住寂寞,但是黃松有卻沒能把持住自己,最終從一個學者型的大法官墮落為一個恥辱的大貪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