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革新右翼”風頭正健之時,1933年,另一位右翼思想家蓑田胸喜在其著作《學術維新原理日本》中,對北一輝的“社會改造”論進行了系統的批判,認為“社會改造”純屬無稽之談,因為社會的元素是人和人心,無法改造,從而打出了以“日本國民生活”為出發點的“原理日本”論,主張對“作為宿願之力的日本意志的複歸”。旋即成立“原理日本社”,並發行機關刊物《原理日本》,被看成是對“革新右翼”的反動。隨著“2.26”事件的失敗,北一輝等“革新右翼”被肅清,原理日本社得以強化。1938年,《原理日本》的忠實讀者荒木貞夫就任近衛內閣的文部大臣,“原理日本”的理論被體制化。進而,被認為“反國體”的帝國大學教授遭到整肅。
至此,幕末時期以來一直充當體制批判急先鋒的“右翼的邏輯”變成“體制的邏輯”,完全失去了對現實政治批判的鋒芒與契機。“大東亞戰爭”爆發之後,連存在意義本身也喪失殆盡了。
戰後,由於美國對日民主化改造的不徹底性,特別是基於“冷戰”戰略需要的占領政策的首鼠兩端的轉型,導致右翼勢力在日本社會迅速複活。戰後右翼的一個重要政治訴求,是“反YP體制”(即雅爾塔、波茨坦體制),認為YP體制破壞了日本的歷史傳統,使日本陷入到“萬劫不複”的深淵,必須予以徹底粉碎。
從關係上說,戰後右翼中的絕大多數是戰前右翼的因襲。戰後右翼中最值得注意的現象是“新右翼”的登場。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盾之會”和“一水會”。
前者是名作家三島由紀夫於1969年創立的文化右翼組織,成員多為三島文學的青年學生“粉絲”。之所以稱“盾之會”,意為要成為保衛天皇的盾牌。這支被稱為“世界最小軍隊”(起初40餘名,後發展至90餘名)的組織,實際上是三島的私家武裝,完全聽命於三島。他利用自己名作家的社會聲望,與自衛隊組織建立聯繫,讓自己的私兵接受自衛隊的正規軍事訓練,並對會員約法三章:涵養軍人精神、磨煉軍事知識及領會軍事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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