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暗中謀求進取。美國在對利比亞的軍事行動中甘居人後,這種“守弱”表現的背後並非是完全的“無為而治”。對美國的非洲司令部而言,即便在二線作戰,也可算作是重大突破。非洲司令部自成立至今,已不事張揚地強化了同非洲各國在反恐、培訓和聯合演練等方面的對話與合作,只是一直未在戰場上真槍實彈鍛煉過,這次行動給了它施展拳腳、自我展示的大好機會。如果非洲司令部能借“打卡”一役快速崛起並真正實現落戶非洲,那麼對美國對非戰略的整體推進將是重大利好因素。特別是結合美國近期的一系列行動,如積極推動蘇丹一分為二、在也門和索馬里暗中強化反恐力量等,人們可以感覺到,美國在西亞北非乃至廣闊的非洲地區形成了一個更加積極進取的戰略謀劃。
與美國的亞太戰略是否會相互牽扯
綜上可見,美國迄今在中東尚未遭遇緊迫而重大的戰略威脅;並且由於美國措施得當,其在中東的影響力也沒有受到明顯削弱,因此並不需要將大規模的軍事和外交資源轉投於此。也就是說,美國在該地區的戰略處境是忙而不亂,基本主動;既沒有陷入中東,也沒有失去中東;其所採取的動作大多屬於策略應對性的,而非戰略調整性的。
基於這一背景,我們對奧巴馬政府全球戰略的未來方向就可以有更為清醒的認識,即:美國的中東戰略與亞太戰略之間並沒有形成相互牽扯的關係,美國的戰略重心東移進程並沒有因為美國忙於中東而受到擾亂。今年上半年亞太地區之所以相對平靜,並非完全因為中東變局,而是有“胡奧會”的帶動效應和日本地震使輿論注意轉移等多種原因。下半年,隨著美國在東亞峰會、APEC峰會等一系列重大多邊場合上集中發力,美國在亞太或許會重現強勢進取的態勢。
如果從美國21世紀大戰略的角度看,美國對中東的經營投入不僅不是美國全球戰略的拖累,反而恰恰是美國全球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並同美國的亞太戰略和美國的南亞戰略等其他地區戰略形成相互補充、相互配合的關係。自冷戰結束以來,美國就一直將從中東歐到中東、再到中亞、南亞以及東南亞至東北亞的廣闊地帶作為重點經營的地區。克林頓政府將改造“前蘇空間”作為全球戰略重點,通過推動北約與歐盟東擴消化“冷戰遺產”;小布什政府借9.11進入南亞、滲入中亞,改造中東,不惜冒犯俄羅斯繼續經營“前蘇空間”;當前的奧巴馬政府雖然將戰略重點轉向東亞和南亞,但這並不意味著中東對奧巴馬而言就不重要。無論是經營中東還是經營南亞,亦或是經營東亞,都是冷戰後美國大戰略的有機組成部分。就美國大戰略的運籌而言,奧巴馬政府同前幾任政府有著共同的使命,那就是繼續分階段、有次序地加大對包括大中東、大中亞和東亞與太平洋地區在內的廣闊地帶的深度經營,從而為美國在21世紀的領導地位打下牢固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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