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飛機最危險的是起飛和降落,因為地面效應包括建築、風對飛機的激擾,所以,飛機設計的難點在起和降的過程。而高速列車始終在地面上高速運行,從空氣動力學車與空氣相互的作用角度,既要考慮地面對列車的強激擾,也要考慮到高速運行狀況下氣流激擾。波音737的巡航阻力系數約在0.028左右,6輛編組試驗列車整車阻力系數約為0.48左右,所以說更高速列車比飛機在天上巡航時的技術難點要複雜得多。”楊國偉說。
民用飛機每小時飛行距離800-850公里,中國研製的更高速試驗列車設計速度在每小時500公里以上,與目前在線上以每小時380公里最高時速運行的CRH380A相比,技術的邊界條件必須清晰。
“空氣動力學性能的受軌道不平順影響,振動激擾響應不斷加大,如何保證列車高速運行的安全性;如何保證舒適的乘車環境;比提高速度更重要的是能夠很好的停下來。” 試驗現場指揮梁建英說。
列車運行的阻力,包括車輪與軌道摩擦的機械阻力和車輛受到的空氣阻力。高速下制約速度的抗衡者是空氣,“當列車以每小時200公里行駛的時候,空氣阻力占總阻力的70%左右,和諧號CRH380A在京滬高鐵跑出時速486.1公里時,氣動阻力超過了總阻力的92%,如果跑到500公里以上,95%以上都是氣動阻力了”,李兵說。空氣阻力和列車運行速度的平方成近似正比關係,速度提高2倍,空氣阻力將增至4倍。正是這個平方關係,讓設計師絞盡腦汁。
空氣阻力受三大因素影響,一是車頭迎風受到正壓力,與車尾受到的負壓力間產生的壓差阻力;二是由於空氣黏性作用於車體表面的摩擦阻力;三是列車底架以及列車表面凹凸結構引起的干擾阻力。
工程師們為降低空氣阻力,應用仿生學和空氣動力學理論,創作了100多種頭型概念,優選構建了80餘種三維數字模型,開展了初步空氣動力學仿真,比選出20個氣動性能較優的頭型,進一步進行氣動優化,製作出1:20實物模型,根據仿真數據和美觀效果,最終製作五款1:8頭型分別做了風洞力學試驗和氣動噪聲試驗,名為“箭”的頭型被選中,其氣動噪聲、氣動阻力參數最優。“從氣動性能來講,”箭“與民航客機是可以PK的。”李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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