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戰鬥中,誰也難以獨善其身。大學生程立人有著“校長”的綽號,被俘後他當了文化教員,專管編寫供戰俘們學習的材料。但“校長”的政治態度過於曖昧,難以得到兩方的信任。毆打與羞辱讓他只能在夾縫中生存。
在美軍開辦的學校裡,曾經念過書的陳文基成了戰俘們的臨時老師,他用著“校長”編寫的教材教戰俘們識字,許多戰俘都是文盲,他首先教他們的,是寫自己的名字。
這樣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停戰半年後。
1954年1月20日,戰俘開始遣返。堅定的回國者李正文向北而去,胸前被刺上“青天白日旗”的陳文基登上南下的汽車。而在兩邊都得不到信任的大學生程立人則選擇留在原地,和其餘11個人一道跟隨“中立國”前往印度。
北行、南下還是前往異邦,都開啟了這些士兵們不同的命運。
蒙冤26年
戰爭結束後,除少部分繼續駐防外,140餘萬中國軍人分批回國,各自回到駐地,參加過朝鮮戰爭的革命軍人身份讓他們成了當時“最可愛的人”,但與戰俘們無關。
1954年,李正文從遼寧昌圖寄給戰友汪元昌一封信,告知自己還活著。
這一年,在昌圖的歸國戰俘管理處,回到國內的7110名志願軍戰俘接受了嚴格的政治審查,他們被要求以“狼牙山五壯士”的標準看待自己,坦白有沒有投降叛敵的行為。在一輪輪的政治高壓下,許多人陷入了精神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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