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蕭最後的分開,是在抗戰時期人生選擇的分歧所導致的。蕭軍一生不滿意於當一個作家,他後來曾回憶,為此他矛盾糾結了幾十年。抗戰白熱化階段,他篤定要上前線,打游擊,棄文從武。對此,蕭紅堅持不同意,她認為作家有作家的職責,作家應該在文學事業方面實現自己真正的價值。但二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加之感情的不和諧,因此各奔西東。
蕭軍在性格和為人處世方面,一直是強勢的、霸氣的,也是簡單粗暴的,而蕭紅恰恰是過於自尊。蕭軍認為蕭紅自尊心過強,甚至“自尊心病態化”。蕭軍承認,在二人生活中,他從來沒有把蕭紅當作“大人”和“妻子”,總是把她當作孩子,甚至以蕭紅的保護者和恩人自居。這有傷蕭紅的自尊。甚至一些研究者認為,這是導致二人在婚姻中的不平等,使敏感自尊的蕭紅無法長期忍受,也是二人分手的深層原因之一。
另外,二蕭在文學觀上,即作品應該寫什麼也是有分歧的。蕭軍在1978年對可能出現的蕭紅研究熱時說,作品不應對生活瑣事過多注意和過多探究,這意味著沒有意義和浪費精力。這番話不僅反映了蕭軍的文學觀,而且似乎也隱含了對蕭紅作品並不高的評價。而蕭軍的這種評價,在和蕭紅未分開時就存在,而且當時文壇對蕭紅的作品評價高於對蕭軍的作品評價,如魯迅、胡風等都有這方面的評論。這也是好強的蕭軍不願接受和承認的。這些問題在二人的日常生活中難免加劇了不愉快。
對於蕭紅的早逝,蕭軍是懷念和惋惜的。蕭紅也難以忘情於蕭軍。據駱賓基回憶,蕭紅在死前曾經熱切地盼望道:“如果蕭軍在重慶,我給他拍電報,他還會像當年在哈爾濱那樣來救我吧……”蕭紅的遺囑里寫明了將《生死場》的版權留給蕭軍。
創作:對著人類的愚昧
“為了要追求生活的力量,為了精神的美麗與安寧,為了所有的我的可憐的人們,我得張開我的翅膀……”
談到蕭紅的文學創作,無法不談到魯迅。魯迅與蕭紅有著令人感動的“偉大的溫情”。在蕭紅的人生與文學路途上,魯迅可謂導師和伯樂,正是魯迅的發現和提攜,才有了二蕭在文壇上的崛起和發展。正像錢理群所說的:“當蕭紅用她纖細的手,略帶羞澀地扣著文學大門的時候,魯迅已經是現代文學的一代宗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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