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造型藝術創作模式也顯現出了雷同的尷尬。以架上作品為例,各院校普遍展現出趨同的樣式並伴隨著簡單的手法和技巧。這也是難以吸引外界關注的原因。具象繪畫作品的樣式基本以10年來的歐洲領軍人物樣式為摹本,類似皮特.道伊格、丹尼爾.李斯特的繪畫比比皆是,這些年輕的模仿者沒有中國的模仿者幸運,得益於信息傳遞客觀上的不公平不對等,以及國人本身藝術素質的不一,前幾年湧現的“中國裡希特”、“中國安迪”、“中國奈良美智”們似乎都理所當然地安身立命。這些模仿品同我2005年參觀漢堡美術學院的學生作品幾近相同,讓我也感受到了今日英國造型藝術的扭捏,或許正是今日世界造型藝術的呢喃夢魘——會是明日中國的嗎?
英國的當代藝術環境確實與國內根本不同,倫敦人的藝術環境與藝術生活自然而且自覺,倫敦人是生活在畫廊叢中的。全市有近兩百家畫廊和形形色色的美術館、文化中心,較為知名的有泰特現代美術館、泰特不列顛美術館、國家美術館、考陶爾德美術學院畫廊、薩奇畫廊、白立方畫廊、蛇形畫廊、巴比肯藝術中心等。其中,泰特現代美術館並未按傳統的年代編排方式陳列藝術品,而是分成四大類:歷史-記憶-社會、裸體人像-行動-身體、風景-材料-環境、靜物-實物-真實的生活。這種割破歷史脈絡的陳列方式使得觀眾在同一個空間和時間與不同年代圍繞同一主題創作的藝術品相遇,人們在觀看莫奈的大型壁畫《睡蓮》的同時可以瞥見身旁的Richard Long創作於1991年的石頭陣。不同的藝術思維和創作手段在此直接碰撞,指引人們思考藝術精神魅力所在。
在過去的10年中,由於英國國民對當代藝術從總體上有所認知並產生興趣,因此參觀當代藝術作品的觀眾人數大幅度上升。畫廊和美術館充斥著教師領隊來進行藝術素質教育的中小學生和參觀的遊客與市民。這司空見慣的種種無不顯示出英國當代藝術的公眾化、日常化傾向,但其中也伴隨著藝術的娛樂化、俚俗化,雖然這種鄙俗中有純正的教養,但從中可見傳統的審美價值取向在現實中逐步日落西山,取而代之的是藝術的導讀化,充斥著各種詮釋、解讀、標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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