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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凱鴻擔心,建設的風暴可能讓這個園子無法承受 |
“一生最重要的事”
1984年,熊濟華從西南農業大學退休,他那時精力尚好,馬不停蹄地編寫各類植物志,給一些研究機構做兼職顧問,“沒事的時候就到野外去了”,熊凱鴻知道,父親心中尚有夙願沒有完成。
大約在1991年,熊濟華的親家鄧尊賢(即熊凱鴻的岳父)到重慶去見到熊濟華,在那間狹窄的小居室裡,鄧尊賢第一次聽這位親家說起保護珍稀植物的意義,“他的想法很真誠,也很簡單,就是先保護好珍稀植物,後面自然有社會效益”。
鄧尊賢學醫出身,曾擔任華西醫院副院長,後來做過多家企業的負責人。雖然對珍稀植物是外行,但他被親家的真誠打動了,“經濟效益暫時上不去,但有社會效益,長遠看也不會虧”。
2001年,龍泉區政府開始發展生態農業,鄧尊賢與當地政府合作承接了多個項目,其中涉及到一些珍稀植物保護工作,他邀請熊濟華加入,“他很高興,說不要錢也要來”。
但沒多久,項目進展不順,與當地政府的合作終結,鄧尊賢思考下一步何去何從。那時,他也已過古稀之年,名利過眼去,他想到親家常提到的珍稀植物培育和推廣,決定支持他做成這件事。
雙方一拍即合。鄧尊賢作為後盾,幫忙籌集資金,具體的建設、引種和培育工作,由熊濟華全權負責。
“當時想法很簡單,就是要把這些物種先保護起來,搞清楚他們的習性,以後總會有它的價值。”熊濟華說。
兒子熊凱鴻丟下手中的生意,乾脆陪著父親一起幹,“我知道這可能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事了。”熊凱鴻早年進入體校,後就讀於重慶大學企業管理專業,對植物學也是外行,但他又回到起點,像個孩子一樣聆聽父親教誨。
首先東挪西凑,他們拿出了30餘萬元。其次是選場地,珍稀植物對土質的要求特別,土地不能太貧瘠,但農田都有人種,租金價格高昂。最後,他們在成都南郊,華陽鎮和中和鎮交界的一個叫做張家嘴的地方,找到了一片撂荒的土地,大約有30多畝,以租用和合作的形式使用。
15年前的張家嘴,屬於成都郊區偏遠的鄉村,放眼都是農田和零落的村社,極少有樓房,多數房頂覆蓋著瓦片,有些還頂著茅草。那時,成都三環路剛剛通車,天府立交以南是城鄉接合部,第一條地鐵三年後才開始施工,橫貫南北的天府大道,還停留在政府規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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