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需要樂觀精神。但是,在過去幾年裡,弗雷曼覺得他的樂觀情緒已經耗光了。“大概是在18個月前,我們最終意識到,情況無法改觀———我們不能依靠積蓄退休。”康妮說,“至於安迪,”她提到她那個害羞但極有觀察力的兒子說,“他的未來讓我害怕。目前的狀況對年輕人已經很糟,何況是患有自閉症的孩子?”
當我問他們,美國夢對他們意味著什麼,費雷曼看上去很沮喪。“它不是個夢,”他回答,“我很不願聽上去像那些茶黨人士,但我確實希望找回我的國家。但我覺得這似乎不太可能。”他讓我想到了去世的美國喜劇大師喬治.卡林的名言:“它之所以叫做美國夢,是因為你得睡著了才會相信。”
據說,安迪小時候,卡拉OK極大地改善了他的病情。我問他是否仍然愛唱歌。費雷曼和康妮的臉上立刻有了光彩,“你該去俱樂部聽他演唱。”康妮說,“他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安迪走進院子,我問他是否願意唱一首。他立刻唱起了70年代百老匯舞台劇《夢幻騎士》中的一首歌曲《不可能的夢》。他的演唱完美無瑕,他選擇的歌曲又如此地恰當:
“做不可能的夢,反抗不可擊敗的敵人,承受無法承受的痛苦,涉足勇者不敢涉足的地方。糾正不可糾正的錯誤,摘取遙不可及的星星。這是我的追求:追隨那顆星,無論多麼絕望、無論多麼遙遠。”
這是只有在美國才能體會的時刻,當安迪停止演唱,我轉身面對費雷曼和康妮。他們突然陷入了罕見的沉默。(來源:南方都市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