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無論《快雪時晴帖》真偽如何,它曾被米芾、趙孟頫這樣的大家欣賞過、揣摩過,並留下了可見、可觸、可感的印鑒或字跡,這已足以令後人珍惜而神往。《快雪》帖還曾留下許多與歷史事件相聯的記載和故事。每一段題跋、每一個印章都表明原帖傳承過程中經歷的驛站,牽連著民族的歷史記憶和文化記憶。
無論《快雪時晴帖》究竟是真跡還是摹本,但吸引了許多後世的名家在帖上題跋,這些題跋、印章大都是真跡,確實可貴
《快雪時晴帖》究竟是王羲之真跡還是後人摹本?如為摹本,其與真跡的相似度如何?該帖留下了諸多懸疑。穆棣先生歸納出真跡說、唐摹善本說、唐摹說、北宋以前舊摹說等四種,並著《〈快雪時晴帖〉中“達.芬奇密碼”解讀》。實際上,不惟《快雪》,哪一個由原帖及遠遠超出原帖篇幅的題跋款識組成的文化鏈不可以被視作藏有“達.芬奇密碼”式的謎?穆棣從考鑒原帖題字“君倩”非唐宋鑒賞家梁秀,而從唐初之褚遂良入手,試圖解開《快雪》之謎。
也有一些鑒賞家對原帖評價不高,如張伯駒指出:“《快雪時晴帖》為唐摹,且非唐摹中最佳者。”熊秉明甚至認為:“乾隆珍貴之至的《快雪時晴帖》就是這樣一個相當拙劣的帖”,“這帖不但是假的,而且是頗壞的臨本”,“‘快雪時晴’裡第一個羲字的戈鈎就很笨拙,‘力不次’三字最顯得勉強描凑”。但熊秉明又對該帖的價值做了辨析:“在創作價值上是零;在欣賞價值上是個負數;在考據價值上尚可供參考。其唯一可取的是因有這摹本吸引了許多後世的名家在後面題跋,這些題跋、印章大都是真跡,確實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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