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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玄建議把德育部分和國民教育分開。(中評社記者攝) |
劉迺強:照這樣說,現在課程的範圍、教學的方法和評核的方法這三方面是爭議的焦點?
朱景玄:是的。課程的爭議焦點可以引申致幾方面,第一方面就是課程的內容,現在很多前線的教育工作者都很依賴出版商的教材,他們會問從那裡可以得到教材等問題。如果要教師自己整理教材,會對他們造成一些壓力和困難。但教育局認為教師可以從現有的教材中取得與國民教育有關的信息,所以在這方面還需要討論和商議。
第二,如果要獨立成科,進入常規的課程時間表,時間如何安排?這方面需要協調,不能影響一些主要科目如語文等的上課時間。另外,施教的技巧如何掌握也很重要,被人說“洗腦”的問題就是出在這一部份,如何拿捏,怎樣才不會被人感覺太政治化和“洗腦”,這些都要考慮,才不會引起學生和外界的質疑。現在香港的問題很容易被人政治化,其實老師對這問題的反應和影響並不算太大,但外界的一些媒體對此十分關注,因為他們是從“非教育”的角度來看問題。如果從“純教育”的角度來看,我們覺得這並非一個太大的問題。但經一些人旁人的搧動後,觸動和引發了爭議。
劉迺強:你說從“純教育”的角度來看,這並非一個太大的問題,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
朱景玄:我認為,我們面對的受教育者應該都是“白紙一張”,如果一開始就向他們灌輸很多負面的信息,會影響到他們的成長。我們應該更多地向他們灌輸正面的想法,令他們覺得人生和世界是美好的。國家、國情和國民教育也是一樣,不要一開始就光說一些負面的東西,把陰暗面全都掀起,這對學生沒有好處。無論教什麼科,我們施教者的責任就是向學生客觀和理性地解釋和分析事物的陰暗面,使他們了解和明白解決的方法。我們支持國民教育有一個前提就是一定要講正面的東西,以“善”作為出發點,講與國民的感情等正面的東西,但當他們接觸到一些陰暗面時,我們就要和他們客觀地討論和分析。
劉迺強:講一下評核方面的問題好嗎?
朱景玄:評核涉及了幾方面的問題。有時一些事物,像量度計算香港學校體系對學生學習有什麼效益,這是已經沉澱了的東西。如果你一下子要將它剷除的話,破壞性很大。作為教育工作者,我們要扭正“讀書是為了考試”的觀念,這是長遠目標,我們不會將它視而不見,但我們需要時間,因為這是關乎整個社群的問題,所以一定要慢慢來。
如果現在沒了這個已經沉澱下來的香港學習衡量標準,同時又推出國民教育,這就可能會形成學生和老師之間的矛盾。因為沒有衡量標準,那麼評分方法就是老師主觀的評分。雖然每個老師評分都會盡量保持中肯,但或多或少都會滲透個人感情,那麼評者無心,被評者有意,學生總會覺得是老師在挑剔我,那麼就會造成矛盾。
此外,很多家長都比子女自己更關心考試成績。當國民教育的選材去到家長的層面,事情就會形成政治因素。
劉迺強:家長可能會說,我兒子的政治取向跟老師不同,所以我兒子的分數就很低。
朱景玄:老師總會有這個憂慮。但只要對得住自己作為老師的道德、使命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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