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花寫生:發現新的空間關係
何多苓是一個始終把技藝的發揮和挑戰當作思想的過程來享受的獨特畫家。面對這次展覽中首次與觀眾們見面的何多苓近作“雜花寫生系列”,詩人歐陽江河是這樣描述的:“他發現了全新的透視關係清晰與含混不但標示著空間的遠近,同時是讓肉眼所見的透視與借助工具如照相機鏡頭聚焦而產生的透視關係混在一起,是對空間的壓縮。我們知道明清以來中國畫與過去一個很大的改變,就是透視關係變化了,借助透鏡,人們發現了從未見過的透視,新的空間感,而何多苓無疑發現了另一種全新的空間關係。”
在歐陽江河看來,這些畫面背後的透視關係的改變,是真正的當代性:“他把未來的以及往昔的,在當下同時喚起,喚起一種同時代性。這是"士"的精神,與中國傳統文人畫接通氣息的前提下產生的當代性,是一種戰略性上的提示。之前我們認為審美不是當代性的必須,認為醜的,惡心的東西才有當代性,而何多苓是用優雅和美的角度理解當代性。這一方面做得特別好。”
除了焦距的變化之外,歐陽江河還特別提出了何多苓畫面中的“句法”:“有時會呈現出某種抽象的韵律,某種舞蹈般的影像。每一個小筆觸都是成熟的,每一筆看似混亂的東西都交代得非常清楚,他從知識的高度去理解大自然,何多苓不是給觀者一個當下的、實在的花的形象,而是將未來一百年之後、他所想象的那個幽靈般的觀者,也包括了進來。何多苓複歸寫生,但又不是原初意義上的寫生,而是將內在世界投射到外部的第二自然之中,那樣一種深度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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