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者論壇
2007年2月號,總第1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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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布什政府對外政策回顧與展望

  最起碼在布什任内,對於既定的國家安全戰略框架,不會改變。二00六年出臺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所確定的框架還是以反恐、防擴散、對付伊斯蘭極端勢力為核心任務,這個不會變。當然他還會兼顧傳統安全,就是崛起的大國給美國造成的潛在的戰略競爭或者戰略威脅。當然,主要的關注、主要的矛頭還是對準恐怖主義,包括邪惡軸心。

  同時在政治、經濟上還是會繼續推進,就是三管齊下的框架不會改變。尤其是政治上,第二任期内小布什政府比較強調民主,這也體現在二00六年出臺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裏面。包括那個四年防務評估報告,包括二00六年九月份的那個普林斯頓報告,都反映了這種思路。就是説,還是有兩個重心,一個是要反恐、防擴,另一方面是要推進民主。把推進民主既作爲一個重要的戰略目標,也將之作爲實現其他目標的一個最根本的手段,也是美國實力的一個重要體現。他們把民主拔得很高,我覺得在布什任内,這個框架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保守主義有挫折但非衰落
  政策層面會有微調

  另一方面的重要影響來自美國的國内政治,就是國内的政治生態變化。從美國此次中期選舉來看,保守主義有一點跌落,主要是伊拉克戰爭證明其在這個方面的政策是失敗的。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保守主義一下子就會衰落下去,我覺得這只是一種暫時的挫折。因爲布什本人的理念,還是比較傾向於保守主義的理念;不管怎麽說,他還是會依賴這些人。無論新保守主義也好,傳統的保守主義也好,小布什還是依賴他們的,只不過在政策層面,會作出一些微調。

  政策變化的選擇餘地小
  賴斯推動轉型外交

  從前面講的兩個方面的影響因素來看,未來兩年小布什政府的對外政策不會有大的變化。如果說有變化,無非是在伊拉克問題上,但是目前看,小布什政府也沒有找到很好的出路。是不是可以採取多邊的辦法,重視其他國家的參與,比如對伊朗核問題、朝鮮核問題,可能更多地採取多邊的手段。

  就是説,美國目前在伊拉克、核問題上可以選擇的餘地不多。比如在伊拉克問題上,撤退很難,但是要讓美國增兵,其后续处理也还是很難。

  如果未來民主黨人當選總統,問題就比較好解決,撤回來也容易。因爲撤回來引起再大的後果,也是共和黨的小布什政府造成的,增兵也可以説是小布什造成的,就是民主黨會有很好的藉口,自由度會比小布什要大。對小布什來說,現在無論怎麽辦,空間都很小。

  因此小布什在剩下的這兩年,在這個方面的作爲可能不是太大;也包括伊朗核問題和朝鮮核問題,他能夠做的空間是很小的。

  至於其他方面,我想他還是會按照原來的方針,比如經濟合作,尤其是對華關係,看重經濟上的合作。從二00六年十二月的戰略經濟對話就可以看得出來,一下子來北京那麽多美國高官,連日本和韓國都感覺心理酸溜溜的。

  對於那些發展比較快的國家,側重於經濟。但是對於中國,還不僅僅是經濟。對於民主目標,小布什政府對中國並不公開打,但是強調與你的接觸、交往,想要影響中國 。賴斯去年十一月份任命華裔著名花樣滑冰選手關穎珊做首任公共外交特使,是很有意味的。就是説,首任公共外交特使任命了一個華人,能講漢語,能講廣東話,在北京、香港都有親戚,我覺得這是意味深長的。我覺得,這與賴斯年初講的轉型外交,是挂鈎的。所謂轉型外交,就是要把中心轉移到發展中國家,所謂轉型國家。具體手段,就是加大外交的力度。除了正常的外交渠道,美國政府想充分發揮其公共外交資源。這個任命,是一個標誌性的動作。

  前一段美國那種強硬的單邊主義,給人的印象很不好。尤其是對華政策上,比如撞機事件,當時給中國人留下的印象很不好。實際上,小布什後來對中國是很好的,中美關係很平穩;在對華政策上,受新保守主義的影響很小。應該說,小布什在中美關係方面的把握,還是非常好的。二00三年、二00四年的時候,我在美國,報刊上批評中國的言論鋪天蓋地,但是小布什基本沒有受這種輿論的影響。他周圍都是鷹派,整體說要對中國怎麽怎麽強硬,但是小布什沒有這麽做。在把握國家的大方向這個角度說,小布什還是不錯的。

  袁征:美國看中國的眼光在變化

袁征

  就是説,我們分歧歸分歧,但是照樣溝通,雙方的合作領域不斷加深。

  以歷史的眼光來看,九十年代的時候,美國人看我們,是比較輕視的----你中國有求於我們美國,你要需要美國的市場、美國的技術。現在這種狀況還有,但是這種格局已經開始往中國傾斜。

  美國人意識到,這幾年中國發展得很快,對於未來,美國認爲不管你中國是不是和平崛起,但是實際上就是在崛起,中國的影響力在擴大;包括中非論壇、一大堆首腦互訪等,中國在國際舞臺上的作用的確在加強。這對美國人來講,這就是實力。你有實力了,能不跟美國作對最好;除此之外,如果我想遏制你,想阻擋你中國的影響力的上升,是比較難辦到的。因爲中國近些年推行和平外交,周邊沒有幾個國家願意跟著美國來與中國針鋒相對。那麽美國想,與其幹遏制這種想做而本身做不到的事情,還不如讓中國與我做朋友,做我的一個夥伴。我覺得,這是美國人的一個很簡單的想法,就是他想遏制你,但是沒有辦法。所以現在只能說中國已經被納入、進入了國際體系了,不希望你造點事,我與你一起走,大家都分享點紅利,維持當今國際體系的穩定。就是中國的影響擴大了,美國對此也認了,這是基本的保障。

  姚雲竹:伊戰是政策轉折點
      美國剛性政策轉向剛柔相濟

姚雲竹

  小布什政府在執政快六年的時間裏面,其外交政策的最重要的内容,還是全球反恐。而圍繞反恐的這一系列的外交政策,在九一一之後的一段時間,還是有一些相當成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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