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必須思考,在我們城市裡生活著另一部分人,也脫離不開我們,比如在清華,大家中午要去吃飯,你可能見到大師傅,打飯的師傅,盛菜的師傅,那麼他是誰呢?他是打工族,那他是什麼樣的一個社會結構呢?他是這樣一個結構,就是總的來說,比我們看到的那個農村的結構稍好一點,因為畢竟他進入到產業體系中來了,他為什麼進城打工呢?他收入高一些了,應該說呢,比在農村要好得多,因為在城市裡還能掙到一些收入,並且攢一些錢,還能給家裡寄一些錢,但是我們比較這兩個圖形,你看,我們馬上感覺,打工族,農民工在社會結構中,也有一部分人,大家看到中上部分也有一點兒,就是農民工中也有很多成功人士,也不是沒有,但是畢竟比例不高,農民工中也有很多技術工人,剛才我說了,大概分值比如能到40分到45分,40分到45分大體上我們叫中產的中下層,所以大體上就還算是能進入中產,當然呢,比他們更高的,比如說50分到60分,那就是典型中產了,但是從這個結構圖上看來,還不行,還沒有達到這個水平,那麼農民工大部分他們的分值還是比較低的。
所以,這就使我們思考一個問題,就是還需要多長時間真的能夠推進中國社會結構轉型。
這部分的工作,我們往往有個術語,叫“農村轉移人口市民化”,我們把那些長期在城市打工,而且他長期以來,本來就是做著城市裡面的工作,你說他叫農民工,其實他就是工人了。後面我們會碰到一個問題,就是打工族也希望地位上升,地位怎樣上升,後面我會談。但是,今天這樣一個圖形使我們感到,作為社會學研究者,我肯定是有責任,我在想怎麼使得這個社會結構優化,為什麼我們研究農民工比較多,也是感到一種責任。怎麼能夠使得這些已經到城市打工的,他逐漸地能夠,我們叫社會融入,融入到社會中。
我和我的課題組做過一些工作。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吧,大概兩年以前,我們在石景山開辟了一塊地方,在北京西邊,那個地方的特點,外來流動人口沒有那麼多,北京外來人口比較多,聚集在南城,豐台、朝陽,我們海淀也是比較多的,雖然不多,但石景山一直提出的概念,叫做新市民計劃,意思是說容納農民工,所以我們當時就在石景山,就是在我們西邊,我們就找到一個地方叫“水廠”,因為大家知道石景山那個地方有好多工廠不做了,後來就成為農民工聚集點了。
我們在思考一個事情叫社會融入,就是他們如果長期打工,作為清華的老師和學生,能不能做點什麼事情,所以當時在水廠就做一個事情,看能不能幫農民工做點兒事情,我印象非常深刻,就是我們的學生去給他們的孩子補習功課。每個星期六,清華的學生去給打工者子弟補習功課,我就觀察這件事情,我就在想,大家知道北大清華這種學校,在全國是了不得的學府,所以當農民工的孩子聽說清華的學生給我補課,那非常感動的呀,這個叫做“成就動機”,一般我們叫做achievement motivation,就是一個人為什麼能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當小孩的時候,他有一種成就動機感,很可惜我沒有做追蹤,我應該追蹤來看,我們給他補課了以後,看這個孩子將來發展,真的有什麼變化嗎?非常可惜,本來跟石景山也有一個約定,就是這個地方作為清華實驗基地,然後,我們就推進農民工的社會融入,然後逐漸推廣。但後來把那個地方拆掉了,本來石景山也不希望把它拆掉的,所以,我們課題組那個點也就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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