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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評月刊:文化統合 以《詩經》外交為例

http://www.CRNTT.com   2024-09-01 00:01:14  


 
  可以說,《詩經》是奠定“經典華夏”和“人文中國”最為重要的系統工程,不僅與樂構成歌曲傳唱,更是與禮樂合而為一,構成周禮的有機組成部分,通過頌《詩》行禮、《詩》禮教化、賦詩言志等方式,發揮著華夏文明強大的文化制度輻射功能。

  2.作為春秋時期通行教科書,《詩經》成為標準規範的“雅言”“官話”,形成政治文化認同感和凝聚力,為完成日後文化統合、天下“定於一”創造了條件

  《詩經》通過內政外交的禮儀用樂和各國政府文化精英的交互往來,普及天下各國,讓彼此之間易於理解對方的倫理與思維,逐漸產生共同的歷史記憶和表徵系統,形成特有的政治文化認同感。孔子高度認可《詩》、禮、樂三元一體的系統教化功能,提出“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論語·泰伯》),認為“不學《詩》,無以言”(《論語·季氏》)。同時,同樂師一樣,他在授課和主持禮儀活動時,使用的應該都是標準普通話,即“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論語·述而》),推廣了雅言“官話”。對有志於從事內政外交工作的學生,他強調要學以致用,告誡:“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論語·子路》)”

  季札被尊為春秋時期第一外交家,與孔子齊名,史稱“南季北孔”。他對內“三讓天下”,對外作為文化使者,多次出使列國,倡導禮樂,弘揚儒家思想。他對《詩》樂造詣極深,《左傳·襄公二十九年》記載“季札觀周樂”這一典故,說明他能夠以《詩》觀政,切中時弊,觀詩歌樂舞能知國政清濁、國運盛衰、民風好壞以及道德高下,被譽為春秋智慧第一人。

  其實,早在孔子修訂之前,《詩經》就已經作為教材在中原各國以及四夷方國通行,成為衡量個人文化政治素養和國家文明程度高低的重要標準。當孔子返魯修訂《詩經》後,令《詩經》達到“師摯之始,關雎之亂,洋洋乎盈耳哉”(《論語·泰伯》)的程度,如同當今流行音樂在世界各國廣為傳唱一般,《詩經》也在最易為人接受的藝術氛圍中,從文化外交方面為“語同音”乃至“書同文”的“雅言”和“官話”的普及做出了巨大貢獻。

  3.“賦詩言志”“以詩代言”成為春秋時期外交人員的基本技能,開創世界外交史上獨一無二的《詩》禮外交,將外事活動提昇為各國平等參與的外交藝術

  從展現國家軟實力的功能來說,“賦詩言志”、“以詩代言”,不僅能夠融洽賓主友好氣氛,增進彼此情誼,還可展現國家威望以及仁義禮智信等倫理價值觀。從《左傳》記載可以發現,公元前579年和公元前546年兩次弭兵會盟後,晋楚平分霸權,國際形勢趨於緩和,列國間外交活動頻繁,晋鄭兩國卿士間甚至有過三次賦《詩》高潮⑯,涌現出“春秋詩學十家”等一批“詩禮”名家。⑰他們不僅是賦詩、引《詩》、解《詩》高手,更懂得引《詩》論事、以《詩》斷事、觀《詩》知人論世,《詩經》成為當時社會精英層的共同記憶與通用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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