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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清朝得以“軟著陸”的正是愛新覺羅.載灃 |
紫禁城的雞叫
愛新覺羅家是幸運的,當自家的男人萎靡凋亡時,那個被他們剿滅的葉赫部落的女人,卻在一個“女人被當做痰盂一樣對待的帝國裡”頂起了大半邊的天空。
1909年,大清國終於聽到了久違的雄雞報曉聲。
一個葉赫那拉(慈禧太后)走了,另一個葉赫那拉(隆裕太后)來了,新的牝雞繼續司晨,但畢竟還有個攝政王,屬於“叔嫂共和”,公雞算是回到了久違的崗位上。
雞公、雞婆一起報曉,儘管有點怪異,卻成為大清國末世的一大基本國情。“牝雞司晨,惟家之索”,這對可憐的母雞來說實在太苛責了。她要在下蛋、孵蛋的本職外,還挑起本不是她做的報曉任務,既當媽又當爹,卻因此成為千夫所指的罪魁;任勞之外還得任怨,似乎家國的所有不幸都源於她的越位,而非公雞的缺位或無能。
其實,但凡有點姿色的“牝雞”,往往被歷史當作推卸責任的借口,所謂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男人們倒成了受害者。五代十國時的川妹子花蕊夫人對這樣的混賬邏輯很是憤然,留下一首麻辣詩篇:“君王城頭竪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人是男兒!”罵盡天下兒郎,痛快淋漓!
大清國兩代葉赫那拉太后垂簾聽政都受苛責:慈禧精幹,被責專擅;隆裕無能,又被責窩囊。這仿佛說,她們如果中庸一些,大清就不至於傾覆。江山社稷都承載到了女人的肩膀上,似乎也忒脆弱了點,一國的大老爺們似乎也只留下些指責女人的勇氣了。
如果海選歷史上的女性反面人物,慈禧太后應該是能進入前三甲的,甚至超過武則天。有關她的私生活不堪入目的八卦都被當作了信史,其實不少是中外抹黑宣傳家們的創作,將武則天的小說故事安到了慈禧身上。而在政績方面,慈禧太后與則天女皇無法相提並論。大清國但凡內政外交的失敗,多被歸咎到這個深宮裡的寡婦身上,仿佛只要她不是那麼昏庸、殘暴、愚昧,大清國就還一定能屹立在世界的東方。
這樣的邏輯是荒謬的。且不說一個能從“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的無病呻吟中就能看出階級鬥爭新動向的王朝怎麼可能容忍一個淫亂、腐敗的女人母儀天下、繼而葬送帝國,即使慈禧太后果真如此五毒俱全,那些自以為是忠臣孝子的人又都做了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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