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就美國這幾年的國防軍費開支一路減少的情況下,能在亞太有這樣或那樣的部署嗎?說把60%的海軍力量放到亞太,但這是比例概念,它的絕對量到底是多少?所以我認為,它整個的亞太戰略調整根本矛盾在於力不從心。這對於它是一個根本且難以消除的矛盾,也是我們判斷其下一步前景時必須時刻把握的問題。當初奧巴馬是有點理想主義的,希望能結束伊、阿戰爭就全心投入亞太,但這兩年問題又起,還出了新的烏克蘭問題。我認為,烏克蘭問題有可能是有轉折意義的一個事件,這個事件改變了美俄、西方世界和俄羅斯以及中俄、中美之間的關係,還真有點回到當年美、中、蘇戰略三角關係的意味,但這不是簡單的重復也遠不到那個程度。不過,沒有烏克蘭事件,中俄的關係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走的那麼順暢。
張沱生:之前談了十年都沒談妥。
袁征:其實雙方都不滿意,但都各讓一步,是政治決定的。
郭震遠:對,所以奧巴馬所指望的天下無事,全力經營亞太的這種先決條件恐怕是不具備了。說到底,還是美國力量和目標的差距問題。我認為,美國不僅面臨這個問題,而且還在加劇。
再說一點,中美關係以去年底中國設定東海防空識別區開始明顯增多,中美已經進入到又一個摩擦多發階段。但是我認為這個摩擦多發階段和以前的不一樣,以前基本上是由中美的雙邊問題所引起的,例如:台灣問題、人權問題、知識產權問題、貿易不平衡問題等等。但這次是因為非雙邊的問題:中日釣魚島問題、南海問題,是美國插手而引發的。還有就是,以往的摩擦烈度很高,對中美關係影響非常嚴重,但這一次,烈度不是很高,中美之間合作照樣推進,高層依舊互訪,而且中美軍事合作這個短板在一年中也有所推進。另外,以前摩擦時間持續較短,一般不超過半年,而這次已經快一年,可能還會常態化。也許,這種“競爭合作、交叉發展”的狀態正是中美正在起步構建新興大國關係的寫照。
袁征:我補充一點,中美關係越來越成熟,心態越來越平和。中美關係,合作是主流,但摩擦不可避免。另外一個就是互聯網的溝通機制的確立,雙方的交流越來越頻繁,總體來講是比較通暢的,雙方在避免出現戰略誤判。這兩個因素是造成目前雖然是出了很多事,但是大家比較平和。
郭震遠:你剛才講的那句,我非常贊成,成熟了。明白了怎麼回事,不會像原來一樣一弄就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