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觀效果看,歐美模式最佳,新加坡次之,香港模式後遺症最大。
進一步觀察可見,香港房屋問題是早年港英政府肆意打破市場和社會之嚴格界限,在房屋領域全面引入自由市場規則、放任市場炒作、同時由政府控制土地供應以推行高地價政策的結果。它使得住宅這一最重要的民生保障品,變成最受市場歡迎的投資品。表面上看一點問題都沒有,實際上並不簡單。
從社會層面看,由於樓價升幅長期快於家庭收入,早已拋離絕大多數普通市民、尤其是年輕一代的購買能力。權威數字顯示,1985-2015年,香港私人住宅價格猛升逾16倍,人均名義GDP卻增加不到6倍,安居負擔指數平均高達1.51,在發達經濟體中屬最高水平。換句話說,香港上一代人用當時的收入,可以買一個面積70平米的普通住房,這一代人只能買到25平米。目前在香港大量出現16-25平米迷你房,售價依然高達300-500萬元,正是安居負擔指數不斷攀升的真實寫照。
反觀美國,情況完全不同。在1891-1990年,美國人均實質GDP增長四倍,樓價基本上跟通脹走,安居負擔指數保持在0.65左右,這使得民眾人均居住水平也提升四倍。居住條件的不斷改善,使房地產成為這一百年間美國內部需求和經濟增長的主要引擎,目前美國房地產及相關行業提供的增加值占GDP比重高達三成,為製造業的2.5倍和金融業的4倍,就是其以居住為本的房地產發展模式長期運作的結果。新加坡的居住條件雖不如美國,但比香港要好得多,其安居負擔指數應在1以下。
我們再來看國際調查機構Demographia的研究結果,目前香港樓價中位數為港人每年收入中位數的19倍,意即一般打工仔不吃不喝19年才勉強買得上一個小單位,比例為全球最高,也創下近11年最高紀錄。其結果是絕大多數人的居住條件都難以改善,常常為人詬病:目前港人平均居住面積僅有15平米,而新加坡卻超過30平米;約120萬人受到高租金和惡劣居住環境的煎熬,包括窩居在面積只有數平米的㓥房(即房中房,香港出租房的一種)、籠屋(即床位寓所)的基層市民和租住私人住宅的中產市民;由於多年來安居負擔指收數大幅攀升,年輕一代更加買不起房子,居住、就業和婚姻都受到影響,部份人對前途失去信心。此外,香港擁有私人自置居屋的比例只有53%左右,近半市民無法分享資產增值的好處,造成社會分化、甚至分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