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李歐梵講過學者有“狐狸”和“刺猬”之分,你覺得你是其中的哪一種?
許子東:我做什麼事情,都會有個框架。沿用這個比喻,我會是一只隱形的刺猬,但仍會用狐狸的方法來寫。我會注意到作家跟他周圍人的各種各樣的複雜關係,把他跟時代的關係,他跟政治的關係等,放在一個潛在文本或注解裡。但研究重點,還只是文本。
至於做學問,我希望達到的第一個目標是,一個事情大家說了很多,但我仍能說出不同的意見,我寫鬱達夫也好,寫張愛玲也好,基本上都是遵照這個邏輯走。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更高的目標,不知道我這輩子能不能達到。那就是我寫一個東西,我在討論A,但是最後不僅影響了大家對A的看法,而且我的討論方法,別人可以拿去用來讀B、讀C、讀E、F,這是我的理想。我在做“重讀文革”時,就有點“野心”,後來也看到有少數人在用類似我的方法,那麼也有少數的人我後來看到,他們用類似我的方法,來研究金庸、言情小說。這個目標,可能中期,甚至到最後都達不到,但卻是我更追求的。
同題問答
對你影響最大的書有哪幾本?
傑克.倫敦《馬丁.伊登》;《魯迅全集》;朱光潛《西方美學史》
你認為,要做好學問,最重要的是什麼?
不要有太強的功利心;在書中閱讀自己。
你個人最滿意的著作是哪一本?
下一本,《再論“為了忘卻的集體記憶”》。
學術研究工作要經常到深夜嗎?工作習慣是怎樣的?
夜裡比較安靜。有時還可看球。
學術研究之外,有什麼業餘愛好?
除看球外,也指點江山,激揚電視,糞土今日萬戶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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