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期問題是回歸史觀超越殖民史觀的問題,人心回歸才是本質。
香港出現問題背後深層次的原因是與內地在文化歷史意識上的斷裂。鴉片戰爭後,內地大批有志之士進行了救亡圖存運動,最後演變成國共兩黨在大陸和台灣分別造就的政治現狀,這其中充滿的中國人奮鬥、自強的民族精神。
而在香港,這種認識完全斷裂。鴉片戰爭以後,通過普通法、華人治港等在香港形成了殖民史觀,這是大英帝國史觀的一部分。從整體來看,這150多年的殖民意識塑造是成功的。而回歸史觀從中英談判到回歸後的17年,與內地改革開放進程基本上同步。這30多年的回歸史觀目前還完全無法與殖民史觀對沖與抗衡。以後港人的心態與認同感能否漸然回歸,與中央剛性的權力宣示無關,而是需要中央理解港人在“一國兩制”之下脆弱的安全感,理解其害怕被整合、心里優勢喪失、對共產黨不信任、對建制派與中央密切關係忌憚等特殊精神狀態,予以逐步與合理的安撫與轉化。這些在後“佔中”時代需要仔細思考。“佔中”終將過去,後佔中時代的治理戰與民意戰及其共識與團結取向才是治港方略關鍵所在。
李環:普選不可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香港社會是一種“有中有西”的狀態,香港的民主也會是一種“有中有西”的民主,需要放在“一國兩制”的框架下發展。
衡量外部因素毫無疑問對香港的政制發展有影響,雖然我們多次強調香港的政制發展問題完全是我們的內部事務,不容外力干涉。但現實是另一回事。不過,事務發展變化的根本原因始終是內因,只要能處理好內部因素,就不怕外力的作用。正所謂“咬定青山不放鬆,任爾東南西北風”。
人大常委會出台決定後,香港普選的大框架已定,但還會有討論空間。雖然現在討論方案過不過有點太早,畢竟,特區政府還沒有開始第二輪的咨詢,具體方案也沒有出台。但綜合各方面的情況我推測判斷,最後普選方案在立法會通過的可能性比較大。如果方案不能通過,像2005年政改方案那樣,那就涉及到一個責任在誰的問題。當然,最終都要看民意的導向。
普選不可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如果2017年香港開始普選,一人一票的選舉模式將對香港的社會生態產生巨大影響。可以預計,行政長官實施普選後將會討論立法會的普選問題,等兩者都落實了(普選),再加上區議會選舉、行政長官選舉委員會(提名委員會)選舉等,那麼以後香港社會所有的議題都會圍繞繞選舉打轉,應及早評估及應對由此帶來的行政長官與政黨的關係,行政長官與中央的關係,各政黨之間的關係的重新調整,乃至香港普選對內地的影響等一系列的議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