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濰坊、高密宣傳部官員的勸說下,莫言同意在他家附近的風都國際飯店開一個簡短的新聞發布會。整場發布會只進行了15分鐘,就匆匆結束了,原因是莫言的“低調”。新聞發布會結束後,莫言接受了當地媒體的小規模群訪。
白岩松在上鏡前,還沒有找到莫言。在《新聞1+1》進行到一半時,他手下的編導,聯繫到了正在採訪現場的濰坊電視台。於是,在節目的後半部分,白岩松對莫言進行了十分鐘的現場連線採訪。
回到家,莫言仍然不能休息,一個接一個的電話,當地找上門的親友,還有海內外的朋友的電話,持續到凌晨3點。連92歲的父親到深夜2點,也坐在炕上忙著接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採訪。
這一晚,高密的廣告公司也在加班,接到了當地政府的訂單,他們連夜趕制出大批鮮艶的紅色綢布橫幅廣告。第二天,這些喜氣洋洋的橫幅掛在了高密的政府機關大院,記者集中居住的酒店,通往莫言鄉下老宅的路口。
是不是該低調一些?
《新民周刊》:你用什麼方式慶祝自己獲獎?
莫言:沒什麼好慶祝的,我想跟我的家人在一起,包一頓餃子吃。但這個計劃還沒有實現,你知道我父親、二哥、大哥、姑姑那邊,現在都被記者包圍著,一直到深夜,還在接待記者的採訪。
《新民周刊》:接到瑞典文學院的電話時,你當時是怎樣的心情?
莫言:接到瑞典學院的秘書電話的時候,我驚喜又惶恐。今年的諾貝爾獎怎麼會落到我頭上呢?所以我驚喜。不到一會,我又開始惶恐,我拿了獎了,這麼多媒體來找我,我該怎麼應付?
作為作家,我身上又多了這麼一個光環,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在盯著我,找我作品的毛病挑刺,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再來故意地跟我為難,找我的麻煩?我是不是該低調一些,夾著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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